春寒料峭,雪沃大地,霜挂枝头。
奔腾的小河却早已开化,欢快地流淌着。
一个六七岁的男孩,身上是打满补丁的兽皮缝制的衣服,脚下穿着续有厚厚杂草的一双破旧兽皮鞋,两只小手已经明显看出有些冻疮,裂着狰狞的口子,流着脓血。他双手举着一块石头,在朝着河中的一块大石头大石头用力地敲击着。
“碰!碰!”清脆的石头敲打声传出很远,在这茫茫的荒野上回荡着。
“差不多了,希望今天有个好收获,给娘亲多抓点鱼,我也能要喝点鱼汤。”
小男孩脸上放下手里的石头,将手伸进冰寒刺骨的水里,随手抓出了一条被震晕的小鱼来,幼稚的脸上充满了开心的微笑。
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。
这么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,不顾河水的冰冷,在春寒时节,一个人来到小河边捕鱼,也实在是有些可怜。
小男孩不断从大石头下面抓出小鱼来,扔到身边一个破旧的篓子里,不一会儿的功夫,篓子里已经有了七八条半尺多长的小鱼。
突然,小男孩发出一声惨叫来,他的右手从河水里拉出来,一只火红色的小怪物竟然咬在他的手指上,被他拉出了水面。
这个怪物也就两三寸长短,浑身通红,身上长满了红色的绒毛,肥胖短粗的躯体下,有无数的小肢体在活动着。它的小口死死地钳住了小男孩的手指,男孩的手指鲜血正在不停地流淌着。
小男孩的脸上呈现出惊恐和痛苦的神色来,他一边惨叫着,一边不管不顾地将受伤的右手,连带那个火红色的怪物,一起送到嘴边去,张开小嘴,奋力咬向那个怪物。
这个红色的怪物被小男孩咬中,当即化作了一股血水,直接被他吞到了肚子里。
这一刻,小男孩感到浑身火烧火燎般难受,他痛苦地捂着肚子,在地上打起滚来,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嘶叫声,浑身像着火一样滚烫,脸色一会铁青,一会苍白,一会通红,显然经历着难以言语的天人交战过程。
一股热流正在通过他全身的经脉,他的脆弱的经脉禁不住热流的奔涌,瞬间断碎起来,接着,又在不断地融合着。重新融合起来的经脉比他原有的经脉更加宽阔,也更加的坚韧起来。
他的骨骼和血肉也在不断地强化着,力量在不断地加强着,体内杂质在不断地往外排泄着。
昏迷中的小男孩不知道,他吞噬了难得的天材地宝,正在洗精伐髓,强化自己的经脉和资质。
过了良久,小男孩的身上传出一阵噼里啪啦骨骼爆裂般的响声,一道极为耀眼的红光从他头顶飞起,直冲云霄,普照大地。
小男孩猛然坐了起来,身上没有发现什么不适,感到自己好像拥有了无穷的力量,小河水流声清晰地入耳,遥远的山谷宽阔了许多,山谷里各种野兽的嘶叫声不断传来,就跟在眼前一样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难道我没死?”
小男孩看着自己受伤的右手,伤口已经结疤,没有血迹再流出。起身走到小河边,清冽的河水映照他稚嫩的面容,好像比原来长大了不少。
刚才吃了什么怪物,竟然令自己感到力量无形中增大了这许多?他有些迷茫起来。
身上一阵阵恶臭传了出来。
掀开衣服一看,他瘦骨嶙峋的身上,满是黑乎乎、臭气熏天的泥垢。
小男孩三下两下脱去了衣服,跳到冰冷的河水里,尽情洗刷着身上的泥垢,没有觉察一丝寒冷,还感到河水是那么的温暖。
这在以前,是根本想象不到的事情。
“难道说,我吞了那个怪异的虫子,不仅仅力量增大了,眼睛和耳朵也比原来敏锐了,而且还不怕冷?”
小男孩本就非常聪明,他联想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,一下子就猜中了要点。
洗刷干净身上的泥垢,小男孩没有马上上岸穿衣服,他为了试一试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劲,走到刚才敲打的那块大石头边,用起全身的力量,搬着石头的一个角。
这块石头至少有三五百斤重,平时他是根本无法撬动起来的。但如今他力大无穷,一用力,竟然把这个石头掀了起来。
很难想象,一个六七岁的孩子,竟然把一块至少三五百斤重的石头给掀翻了。
石头被掀翻,河水当即污浊起来。少顷片刻,河水清澈下来,还有点不相信自己力量的小男孩,忽然看到水底原来石头所在的位置,发出微弱的红光来。
“那里是什么宝贝吗?”
小男孩伸手将那发着红光的物体拿在手里。
这是一个火红色椭圆形的物体,比鸡蛋大点,拿在手里,很是温热,传递出来的气息令小男孩吸入,感到十分舒爽。
这是什么东西,小男孩搞不明白了。
“禹乾,你在哪里,娘亲叫你回家吃饭?”
这个被叫做禹乾的小男孩也感到自己肚子咕噜噜地叫唤起来了。
吞噬那个红色的怪物,好像昏迷了好一会,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听到姐姐在召唤他回家,这才想起,应该是晚饭的时候了。
小男孩高声回答道:“姐姐,我在河边,马上就回去了。”
拿着那椭圆形红色的物体,爬上河岸,匆匆穿上衣服和鞋,将那个椭圆形物体揣在怀里,拎起装着小鱼的鱼篓,一路小跑着,向不远处一个村子跑去。
禹乾离开河岸时,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刚才捕鱼的地方。
这个高大汉子身穿简陋的兽皮大衣,肩头扛着一柄钢叉,上面挑着几只小野物,是个标准的猎人装束。
“这孩子应该是禹启明家的禹乾,刚才那道红光是从他身上发出的吗?他好像打通了一条天脉,引发了刚才那道红光。这可是修武的奇才呀,我应该去他家跟禹启明说明一下。”
这个壮汉当即迈开大步,也向那个小村子走去,一路行去,满地积雪纷纷让出一条干爽的路来,满天的刺骨寒风也不自觉的分列两队,从他的身边刮过。
凌冽的大自然似乎也在惧怕这个汉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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