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汝如雏凤,年荒值几钱。
——卖子诗(两汉,作者不详)
……
夜平王朝,扶风镇。
人来人往的街道,阳光炙烤着大地。
“成儿,都怪为父不好,累你受这许多的苦。为父但凡有一点办法,也不至于将你卖与他人为奴。”
一名中年男子面容憔悴的道。
孩子名叫杨成,这名中年男子名为杨典,但因排行第三,熟悉的人都称他为杨老三。
只见孩子胸前挂着一块破烂的木牌子,牌子上用木炭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大字:走投无路,卖子为奴。
没错,他要将他的儿子卖与他人当奴才。
那种卑躬屈膝,身份低贱的奴才!
炙热的阳光,照射着残破的街角,斑驳的墙壁,灰暗破旧的门扉,来来往往的人,踩踏着凹凸不平的石块路。
没人在意街道旁,此刻脸色极为难看的杨典,更没人在意他身上破烂的衣衫。
他顶着烈日,微眯着双眼,龟裂的嘴唇,似是许久未曾进食,也未曾喝一滴水。
杨成同样龟裂的嘴唇,无精打采,瘫坐在地。
破烂的衣衫,满是补丁的裤子上都沾满着灰尘,但无人在意。
杨老三用近乎渴求的眼神看着来往的人,但都无人理会。
“爹爹我不怪你,我知道你的难处,我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,不如将我卖了换几两银子。”
孩子抬头仰望着父亲,张开龟裂的嘴唇缓缓的道。
他微弱的声音,显得有气无力的。
杨老三眼中泪珠浮现,他心里难受得有些说不出话。
他明白杨成的懂事,其实都是为生活所迫。
俗话说:穷人的孩子早当家。
“这些年收成不好,再加上天下大旱,每年所得粮食,大部分都交租了,你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等着吃饭,我是真的没办法啊。”
杨老三强忍着即将掉落的泪珠,有些哽咽了。
扶风镇大旱三年,早已民不聊生,饿死者不计其数。
朝廷派来赈灾的官员和地方豪绅沆瀣一气,克扣赈灾粮食。
真是朱门酒肉臭,路有饿死骨。
杨成默然,但他没有哭。
常年累月的劳动,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老成一些。
虽然饥饿让他看上去有气无力,但是黝黑的脸庞,手臂上的肌肉都显示着他的健壮。
他心里不怪他的父亲将他卖与别人,因为他深深的知道,自己已经快一天没吃饭了。
家里实在一粒米都没了,就连附近的野菜也都被他们吃光了。
父亲这样做,实属无奈之举。
他们父子话语间,迎面走来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。
他身穿华服,穿金戴银,腆着大肚子,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。
身后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,他们张牙舞爪,如同恶鬼一般。
杨成看到这位中年男子,眼中说不出的厌恶。
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王员外,自己的那一亩地就是在他家租的。
带着一帮家丁作威作福,欺压百姓,克扣租金,杨成的父亲是敢怒不敢言。
王员外径直走向了杨家父子,指着杨典大骂道:“杨老三,老子在家等你来交租,你却在这里卖儿子。”
杨老三有些害怕眼前的王员外,穷苦百姓,没有任何办法与这种豪绅对抗的。
“王老爷,小的实在是没有租金,您宽限两天,小的一定给您送过来。”
杨老三小心的道。
王员外自思杨成看上去干活应该比较精明,买过来做家丁,尚且可以。
“既然如此,那你把杨成卖给我吧。”王员外阴冷的笑着,脸凑近了对杨老三说道。
杨老三心里暗道不好,王员外哪会好心出钱买呢?
多半是想戏弄我等穷苦之人,但是此刻也不好说什么得罪他的话。
杨老三只得试探的道:“王老爷,小儿命贱,恐怕脏了王老爷家的门槛。”
王员外一听此话,只觉得怒火中烧,有些微怒道:“杨老三,我说要买杨成就会买,你且卖给我就行。”
“那这等,王老爷愿意出多少银子呢?”
杨老三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,只能试探性的问道。
“那好说,你不是还欠我二十文的租金吗?这次就给你免了,本老爷再给你七文钱,杨成去我家,好吃好喝的,总比跟着你饿死要好一些。”
王员外依旧一脸冷笑的道。
杨老三一听此话,只觉得脸上无比的滚烫,生气,屈辱,一起涌上了心头,但只恨自己无能,斗不过王员外。
他蓦然想起前几日街东头一家人卖驴,买家出了四十文钱,将那痩驴卖了个好价钱。
如今自己这视如宝贝的儿子,竟然敌不过一头驴。
杨老三恨不得捶胸顿足,内心满是愤怒,但是敢怒不敢言。
杨成纵然是做牛做马,即便是做奴才,那也比一头畜生还要值钱吧。
大荒之年,人命竟然卑贱至此!
“王老爷,纵然杨成命贱至此,但也比畜生值钱吧?王老爷何苦欺辱我们穷人呢?”杨老三苦涩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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