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夏，晌午。

坡塘村，郊外。

村集体所有那口大鱼塘里，艳阳映照在水面上，宛如一个金盘子，一个少年从水里冒了出来，弄碎了金盘子，水面尽是金屑轻漾。

少年约十六岁，浓眉大眼，天庭饱满，古铜色肌肤。

他双手抓住一条鲤鱼举出水面，嘻嘻而笑。

“小飞，笑啥？”

一把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。

王小飞循声觅去，十数米远站着一个女人，年纪三十五六，体态丰盈，戴白色宽檐遮阳帽，短袖花衬衣，沙滩裤，脚下一双黑色胶水靴，正笑吟吟的迎面而来。

“霞姐，要不要吃鱼？”

见是村长妻子白霞，把鲤鱼提出水面。

走至塘边，白霞盯着王小飞壮实如牛的身板，笑道：“好大一条！不要钱？”

王小飞笑道：“孝敬你。”

从塘中走过去。

鱼塘四边长满青草，白霞所站之处离水面尚有一尺左右，她只得蹲下，将手中刚从菜园摘取的青瓜放在地上，伸手去接鲤鱼。

“霞姐，拿住。”

“好滑……”

话音未了，鲤鱼脱手，白霞急扑向前意欲抓住，不意失去平衡，身子直往下撺。

扑通一声摔进鱼塘里。

“霞姐！”

王小飞吃了一惊，双腿被白霞脑袋撞中，趁势坐进水里伸手捞人。

情急之下，两手一抓，居然把她的衬衣的钮扣扯掉。

双手搂住她的胸脯往上提，再用身体顶住她，腾出两手扳她的臀，使她站直腰身。

鱼塘最深处约一米五，近岸地方一米上下。

白霞靠在王小飞身上大口喘气，帽子也掉了，齐耳黑发湿漉漉的披在面门上。

“霞姐，没事吧？”王小飞笑问。

“唉哟，今日得罪了龙王爷，害我吃了几口塘水。”白霞惊魂稍定。

她身子还在抖，要爬上岸时脚下老是打滑上不去。

王小飞只好在后面推她的臀，助她两臂之力。

上了岸，白霞浑身是水，上衣与裤子都粘在肌肤上，先理了理头发，又用手拧衣服去水。

帮她从水中捡起帽子放到岸边。

“霞姐，我重新抓一条给你。”

钻进水里，不出一分钟果然又捧了一条鲤鱼出来。

丢到岸上，王小飞也上了岸，就地找了几条草藤拧成一股，窜住鱼鳃，打个结。

白霞一边甩头发的水，一边打量王小飞。

约莫一米七五的身高，虎背豹腰，五官轮廓明朗，嘴角永远挂着一抹死猪不怕滚水烫的阳光笑容。

当她目光斜射下来不动时，王小飞只觉两颊热了起来，呵呵笑道：“霞姐，给。”

回过神来，白霞接在手里提着鱼，由衷称赞道：“好大一条！”

鱼塘的租期快到了，听说有其他村民想竞争。

见白霞目光依旧往下看，王小飞讪道：“霞姐，我家还想继续租鱼塘，应该可以吧？”

白霞若有所思冷笑道：“你人小鬼大，还以为白送我鲤鱼。”

四顾，见近处无人。

她走近半步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：“今晚八点来我家。我们好好谈谈。”

王小飞怔了怔。

八点？

村长家？

啥事？

脑筋转了一圈。

“霞姐，村长要我帮忙做事？”

“他去喝酒不在家。记得八点左右再来。来之前，发信息给我。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。”

二人身上都未带手机。

白霞说了一遍，王小飞复述，确认记住了号码。

临走前，白霞再三叮嘱道：“不要跟任何人说。你悄悄来找我。”

王小飞点头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
看着白霞扭着两个浑圆的臀瓣远去了，才走进塘边的简易棚屋，把她的手机号码输进手机电话薄里，上面姓名却写“白兔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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