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黎书,黎是众多,书是道理。
从小就听村里老人念叨,一个人的名字,往往会影响那个人的一生。
也许是受到这种观念的影响,我从小就很喜欢看书,但村里条件很困难,除开四大名着就没有其他的了。
这种情况,直到离开村子去城里上大学后,才有所改观。
大学四年里,我近乎将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在了图书馆。
那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书籍,囊括了近乎人生中的所有大小道理。
因此,我很喜欢看书。
......
大学毕业后,我马不停蹄回到了养育自己的家乡,成为了一名小学启蒙教师。
我没什么大志向,若能给条件差上不起学的孩子无偿授课,我很乐意。
但当我回到村里,却发现多了个来历不明的教书先生,听说是温奶奶介绍来的。
第一次见面,我就觉得他不像个好人,直觉。
温奶奶虽很有智慧,但基本一辈子都待在村里见识少,也许是被人给骗了。
于是在之后几天里,我暗暗与他较劲,考校了他不知多少理论知识。
但令我十分惊讶的是,他知识面涉及之广,好像什么都懂一点,我曾在大学图书馆钻研过那么多书籍,有关于书上内容他总能答上来一些。
看样子他也不过跟我差不多大,可为什么那么厉害?
我想,他应该也很喜欢看书。
抱着说不清的想法,我时常去找他挑刺,偶尔请教,偶尔探讨,关系始终不温不火。
村里没接受过教育的孩子有很多,还有温奶奶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些孤儿。
他很有想法,干劲也很足,将废弃教室改建以解决安全隐患,还经常去每个学生的家里家访......
可他的身份一直都是个谜,在他的强烈要求下,不让学生们喊他老师,而称呼为先生。
因此,我曾多次旁敲侧击问起他姓名,他却总是避而不谈。
每当我问他,他就只会回答一句,名字不过只是一个代号而已,重要吗?
我觉得很重要,因为那是人与人交往最基本的尊重。
但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,或是拥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?
想通后,我就没再纠结他的名字。
当日子一天天过去,温奶奶又从外面带回来一批孤儿。
人不多,都只有两岁大点,可个个聪明伶俐得很,他看起来好激动,主动负责起那些孩子的教学以及日常生活,还逐一为其取了名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,笑得像个被奖励了玩具的孩子。
村里就我跟他两个老师,学生却有上百号人,而且大多数是没接受过学前教育的,底子特别差。
那些学生里,有一问三不知的,有闷声不开腔的,还有总是朝你嬉皮笑脸的。
我也是人,会产生情绪,耐心会有消磨殆尽的那一天。
各方面压力一堆着,在某一天的课堂上突然爆发。
我从小就患有癫痫,村里人把它叫做“母猪疯”,病发时间向来不固定,也许是受了应激影响,持续了好长时间才消停下来。
村里人见我张牙舞爪,个个露出恐惧生疏的目光,还合计着把我隔离起来禁止所有人靠近,怕被传染。
同意把我关起来的人里面,还有我那些学生的家长们。
温奶奶恰好不在,而村里人文化程度普遍低下,我百口莫辩,很快就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。
只有他来看我,还带了饭盒。
我问他,为什么你要来?
他回答得很快,“因为癫痫不会传染啊,而且你需要进食。”
他分明说的全是实话,可我就是想笑,还哼哼学了两声猪叫。
紧接着,我忍不住向他诉苦,为什么我的那些学生家长也会同意将我隔离,甚至都不带一点犹豫。
一直以来,我对所有的孩子都一视同仁,真的很用心。
他很懂得安慰人,没有说些什么大道理,更没有说那些家长的坏话。
他只说了一句,“等你出去了,把那些孩子的家长都记个小本本,无偿授课改为天价讲座。”
我知道他是在逗我开心,心里舒服多了。
之后在被隔离的一周里,我跟他分享了很多教学方法与理念,他没有提过怎么救我出去,我也明白他在村里人微言轻,说的话不管用。
等到温奶奶回村后,风波暂平,我对他的印象也在不知不觉中有所改观。
说到先生的课,很特别,每一次都能让我耳目一新。
印象最深刻的是第一堂课,他先问了同学们一个问题:用什么听课?
同学们纷纷答,耳朵。
但先生却笑着摇头,不,用眼睛。
用眼睛听人说话,是对人最基本的尊重,对方还能感受到你的认真,但是呢,如果你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,可以尝试看对方双眼的中间位置。
先生如是说道。
还有很多事例,比如他让孩子们在头上顶本书保持不掉落,以此来提高孩子们的注意力,甚至连他自己也会跟着顶本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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