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翰王朝十五年,初秋。
黄昏时分,落霞满天,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,人来人往,熙熙攘攘。
一个头戴青帽身穿青衣的少年来回穿梭在不同摊位,看到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驻足摊前观赏。
不远处的前方街口不知为何围拢了一群人,里面传来叫骂声和哭喊声。
“范老爷,求您救救我家小六吧,大夫说他的腿再不治就要废了,拖下去恐怕连小命都难保啊!”
青衣少年好奇地挤进人群,发现这带着哭腔的话是从一个身穿粗布年近六十的老大爷口中说出。
这老大爷此时正双腿跪在地上,边说边不停抹着泪。
“你家小六自己在回家路上不小心摔断腿,与我何干?快走快走,别耽误我时间。”
一个身穿直襟长袍,装饰打扮颇为讲究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,接着不由分说让两个家丁将人赶走。
“范老爷,青天在上,小六是在替您办事的路上摔断了腿啊,那天淋了雨,伤口被感染了,人现在还昏迷着,求求您救救他吧!”
冯老头哑着嗓子哭喊道,神情凄苦,“我实在是拿不出银子了……”
“你有何证据证明小六是替我办事摔断腿的?你不要在这信口雌黄,胡言乱语诬陷我!”
说完那范老爷给家丁使了个眼色,转身离去。
冯老头被两个壮实的家丁架起,向外拖走,那沙哑的哭喊声一直没停过,声音越来越小,直至再也听不到。
围观的人小声议论着,“唉,这冯老头早年儿子死了,就剩下小六这么个孙子,如今把腿摔断了,没钱医治不仅腿保不住,还可能小命都难保啊。”
“小六也真是倒霉,才去当了几天的下人,就出事了,这范金友平时吝啬成性,一毛不拔,哪会给一个当了几天的下人出钱医治。”
逐渐散去的老百姓无不摇头叹息。
有什么办法呢,在这邑阳城谁不知道范金友和县令是亲家,仗着有钱又有人撑腰,谁也不敢开罪他。
青衣少年乌黑明亮的眼睛眨了眨,很快消失在人群中。
盛阳楼前,酒足饭饱的范金友眯着半醉的小眼哼着小曲刚踏出门口,冷不丁从左斜方冒出一道青色物体,直直撞向他胸口。
因为撞击的力道太大,那青色物体直接磕到了边上的雕花木门框上,发出“砰”一声巨响。
而范金友则被撞得直直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。
范金友被家丁扶住,揉着胸口大声叫喊:“疼死老子了,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!”
另一个家丁正想上前去把人抓住,没想到那倒在地上的青色身影却捂着脸颤声道:“血、好多血,好疼啊……”
听到叫喊声,周围很多人都围了过来,只见一个青衣少年半趴在地上,手捂着脸痛苦地转过身来。
在场的人看到少年的样子后都不禁吸了口凉气。
那被手捂着的脸上鲜血正从手指缝间汩汩流下,和着眼泪一擦,大半边脸上都是血污,吓人得很。
“救命啊,杀人啦……快、快救救我……”
青衣少年一边呼痛,一边断断续续说道。
范金友愣了愣,“你、你胡说什么?谁杀人了?是你自己不带眼撞过来的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许是被少年那张满是血的脸冲击到,范金友惊得酒醒了大半,急忙辩解道。
“明明是你喝得醉醺醺的不看路撞到我,怎么还恶人先告状?啊……我头好晕,是不是快要死了,就算不死这脸估计也要破相了,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啊!”
少年捂着满脸是血的脸,看起来痛苦不堪。
“你、你血口喷人!”范金友气得不轻。
他胸口处还一阵阵地闷痛,明明是他被撞,怎么竟成自己撞人了?
“你才血口喷人呢,还有没有天理,有没有公道?要不咱们一起到衙门评评理去,反正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,呜呜呜……好痛……”
范金友气得眼冒金星,有心想走,可盛阳楼前人来人往,在场的人指指点点,众目睽睽下不好发作。
刚刚确实很多人看到这个少年和自己撞到一起,即便去衙门自己也不占理。
因为小六的事他那做县令的亲家已经说过他一回,再有什么事估计他也不帮自己了。
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,纷纷指责自己,范金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,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“当然是赔医药费啊,你把我撞成这样不用赔银两吗?”
青衣少年又用袖子抹了抹脸颊,整张脸都是血污,样子别提多狼狈。
范金友被闹得实在没办法,虽心疼银子,可大庭广众下这么多人看到他和少年撞在一起,他这是有理也说不清啊。
何况那少年现在又是这样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,周围的人已经纷纷开始指责他了。
无奈只得让家丁拿银两赶紧将人打发。
“就这么点,你是在打发乞丐吗?唉呀,头好晕啊……”青衣少年又开始喊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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