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今年16,在县城里一所不起眼的学校上高一,学习成绩还可以,班主任说我要是努力上个本科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我的家庭条件并不好,父母都是农民,指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挣钱供我上学,每次看到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工作,烈日下的爸妈汗流满面,他们弓着腰从地里出来喝水的时候,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。
因为我家里的条件比较差,所以在村里也是处处受人欺负,每次村长分地的时候,我们家的地方不是被分在离河边很远的地方(浇地不方便),就是被分在三轮车根本过不去的地方,为此爸妈受了不少冤枉气,我无数次看到妈妈在地里面一边劳作一边抹眼泪。
因为农用车不能驶进地里面,所以一年四季种地,爸妈都只能纯手工劳作,这对于我们来说一点也不公平,我的邻居也看不下去,每次都在地里安慰妈妈,不要为了这些东西伤心,但是看着妈妈脸上的皱纹一天比一天多,我的心里比刀钻了还疼。
去年冬天,村里又分地的时候,爸爸特意拿出五百块钱血汗钱买了两瓶上好的酒,我以为爸爸要自己喝的时候,爸爸摇摇头说:“我去村长家,看看能不能让他分点好地,你妈的肩膀和脊椎因为种地都受伤了,我怕落下病根啊。”
我听完爸爸的话,说我肚子疼要去厕所,转身玩命的跑到了厕所,等到把窗户和门都关紧的的时候,我才失声痛哭出来,在厕所里面的我嚎啕大哭,心里像是被无数锤子重重的砸到一般疼。
等到天黑,爸爸才从村长家回来,我看到爸爸双手空空,就知道爸爸把那两瓶酒收下了,爸爸进门后把卧室的门关上,我悄悄的贴近屋门听爸爸妈妈的谈话。
“怎么样?村长怎么说?”
“唉...”爸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,随后说道:“两瓶酒花了我们这么多钱,他收都收了,怎么能不办事呢...”
“收了就好...收了就好...”
“但是文正的学费...我们又要跟亲戚借了...”
妈妈听到这句话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:“我再想想办法...我远方还有一个姐姐...”
父母在房间里不停地叹息声像是一把把刀子割在我的心里一样,我捂着嘴巴强忍住自己不哭出声音来,但还是因为啜泣声太大惊动了房间里的爸妈。
“文正?是你在外面吗?”
我吓得转身跑出院子,一直向东面的地里跑去,直到跑到地里面,确认父母没有发现我之后才安下心来,但是眼中的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,看着脚下面的庄稼地,我有些厌恶,也有些心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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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天黑,我才从地里面出来,回到家里面爸妈问我干什么去了,我说找小伙伴玩去了,妈妈跟我说别贪玩,高三了要记得学习。
我匆匆扒拉了两口饭便回到了卧室,学习!学习!学习!从头到尾都是学习,家里什么也没有,学习好了又能怎么样?!
为什么在父母的眼里,学习好就一定有好的出路?
等到村里的地分下来的时候,结局却是让我们一家子更加狼狈!我们的地还是去年的几亩,甚至连号码都没有变过!爸爸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一夜之间白了头发,第二天一早,爸爸就起床出了门,我猜到他是去找村长理论了,便悄悄地跟随着父亲出了门。
等到了村长家的时候,村长院子里的狼狗猛地扑出来,把年迈的父亲扑到了地上,我见到这一幕捡起一块砖头往狗脑袋上一扔,这头凶狠的狼狗才离开父亲的身体,父亲地上满是尘土,我扶他起来的时候,看见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。
“这是谁啊?把我的狗打成这个样子?!”一个挺着肚子油光满面的人慢吞吞的走了出来、父亲一见村长,脸上皱着表情立刻变得笑颜相对,他驮着的背更加变得佝偻,不顾拍身上的尘土便向村长走了过去:“村长...是我,孩子不懂事,您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父亲说完就揪着我的耳朵拽到村长面前,厉声说道:“文正,快跟你叔道歉!”
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村长的一双三角眼,在心里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,年少轻狂的我在心底里不想给这个人低头,但是一旁的父亲却心急如焚,想到曾经的种种,我最终选择了妥协:“叔,对不起。”
“哈哈哈...”听到我的道歉,村长仰天大笑,一连串的声音刺激我的耳膜,让我的脑袋气血上涌,我不禁攥紧了拳头。
“没事,没事,你们爷俩来干什么?”村长说完拿起手里的牙签继续剔着牙。
“村长...我来是问问分地的事情,怎么我们今年还是分到这些荒地...”父亲搓着手边说边对村长点头哈腰,在我心里伟岸的父亲今天竟然有些让我难以接受,我甚至有些不想承认这是那个让我提起来就倍感自豪的伟大的父亲。
“哦,你说这个啊,抽签呗,抽到你们了那我也没有办法。”
村长一脸傲慢的表情让我更加厌恶,村里所有的地皮都掌握在他的手里,安排只是他一个人说了算,这种骗鬼的话连我都能听出来,又怎么能瞒得了父亲?
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,那就是他收了父亲的酒,根本没有放在心上!那是父母的血汗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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