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!!!南岳王军大破南疆都城!!!南疆亡国啦!!!”
传令官一路纵马疾驰,南岳王军大获全胜的消息从南疆边境一路传回京都城。
…………
南疆边境——凉城,南岳王府。
夜凉如水,月明星稀,今夜连风都隐去了踪迹,入了夜的凉城静谧而安逸,偶有打更人的更锣声阵阵响起。
“老夫人,将军回来了!将军回来了!!”南岳王府老管事夏伯迈着小短腿儿忙不迭的往松鹤院跑,脚步踉跄也止不住心潮澎湃。
松鹤院内,老夫人尚未安寝,端坐在软榻上默念着佛经,听到突兀的叫嚷声,捻着佛珠的手一顿,慢慢地睁开了一双苍老却锐利的眼眸,唇角微微勾起。
一旁的嬷嬷赶忙递上龙头拐,搀扶着老夫人起身。
老夫人捋了捋衣裙下摆的褶皱,虽已上了年岁,但通体的气派与尊贵却无法被岁月所掩埋。
“老夫人,将军回来了!”夏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,喜笑颜开的报着喜。
老夫人端着大气的仪态,眼角眉梢还是染上了笑意,嗔怪道:“都多大岁数的人了,怎地还如此莽撞,夜深了,莫要如此惊扰各院。”
“是是是,老夫人教训得是,老奴是高兴的!”
主仆们说着话,便见一道魁梧挺拔的身影踏着月色,大步流星的进了松鹤院。
来人正是南岳王夏知行,已过而立之年的他常年戎马,征战沙场,镇守着萧凰王朝临近南疆的边境,此刻刚从南疆战场上归来,连铠甲都未来得及换下,银丝铠甲上还沾染了不少血迹,带着杀伐之气与血腥杀戮扑面而来。
老夫人微微一愣,遂挥手屏退了身旁的奴仆们,“你们都退下。”
夏伯带着奴仆们退出了松鹤院,房中仅剩下老夫人与夏知行。
夏知行单膝跪地,行礼道:“儿给母亲请安。”
老夫人伸手扶起夏知行,关切道:“吾儿刚从战场上回来,辛苦了,怎地连铠甲都未来得及换下?”
夏知行从未如此失礼过,深知一身染血的战甲属实冲撞了老母亲,可他确有不得已的急事啊!
他一双剑眉紧拧,思忖半晌,方慢慢的将自己的铠甲前胸解开,小心翼翼的从中抱出了一个襁褓。
老夫人看着夏知行一双常年拿惯了刀剑的双手此刻捧着一个襁褓,着实半晌回不过神来。
第一反应便是这理应是夏知行从战场抱回的遗孤?
战争是残酷的,因战争而家园尽毁,流离失所的百姓数不胜数,夏家镇守边疆,保一方百姓太平,为的也是尽可能的减少战争,减少悲剧。
往日里,战争遗孤也有妥善的安置地,夏知行还从未如此行事过。
老夫人愣怔了片刻,便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了夏知行手中的襁褓,轻轻掀开襁褓的一角,其中的婴孩露出面容,竟是个很漂亮的孩子,只是小得可怜,窝在襁褓中的小脸苍白无血色,小小的孩子竟紧紧地皱着眉头,也不知是因着不舒服还是心有所感。
老夫人怜惜的拍了拍孩子,这才正眼看了眼包裹着孩子的襁褓。
当看到那独特的紫金绣纹时,老夫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眸,不敢置信的又细细看了看,转而看向夏知行。
“这……”
夏知行深知此事做得鲁莽,甚至有可能给家族招来祸端,可他做都已经做了,孩子是他一路抱回来的,哪还有弃之不顾的道理。
“儿啊!你糊涂啊!”老夫人眉心紧拧,实在不明白夏知行缘何会做这样的决定,“你可知,这紫金绣纹是……”
是南疆王宫皇族的标志!
夏知行又跪了下来,低着头道:“母亲,儿什么都知道,只是稚子无辜,儿为国为君为公,屠了她全族,可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,着实下不去手,请母亲责罚!”
老夫人一时都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了,深叹了一口气,坐到了软榻上。
房中寂静无声,襁褓中的女婴突然“嘤嘤”的抽泣了起来,好似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悲痛。
老夫人垂下眼眸,看着怀中的孩子,说不心软是假的,半晌她哑声问道:“那你是作何打算?”
“儿想过了,她只是个女孩子,对谁都造不成威胁,就当她是我南岳王府的孩子,护她一生平安无忧便罢了!”
“你可曾想过,这世间没有永远的秘密,一旦有一天,此事被外人知晓,便是欺君之罪,是要株连满门的,即便陛下宽仁,念在我南岳王府满门军功的份上盖过了此事,那你能保证这孩子知道真相后,不会恨你吗?!你可是造成她全族皆灭的元凶!”老夫人愁得叹了口气,道:“我的儿啊!你好生糊涂啊!这不是养了个冤孽在身边吗?”
夏知行咬了咬牙,沉声道:“那儿子便让她的身世成为永远的秘密!”
老夫人深知夏知行的性子,那是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。
她不知道南岳王军杀入南疆王宫时,到底发生了什么,夏知行又为何如此坚定的要收养这个女婴,可他毕竟才是南岳王府的顶梁柱,孩子大了,即便是她这个母亲也不能一味的违逆他的心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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