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——”
一声尖叫划破长空,伴随着轰鸣震耳的雷声,凛厉闪电倏地劈开黑沉的夜幕,豆大的雨滴朝着车窗簇拥而下。
车内,温乐衍靠坐着驾驶座。
他微眯起长睫,眸光越过不停拨动的雨刷,漫不经心地落在前方的天桥上——
他的玩物,此刻正被一群人围着。
湿漉漉的长裙勾勒出少女纤细笔直的腰肢,裙身上溅满了肮脏的泥泞和血污。
她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,脸色跟雪一样白,偏偏唇上又咬出一抹刺目的红,凄惨的破碎感下,是能够勾起旁人心底罪恶的迤逦艳色。
在一片混乱和绝望中,那个明明害怕到浑身颤抖的人,却敢攀爬到那么高的围栏上,在急骤的大雨和狂风中,显得那样瘦弱和无助。
温乐衍没有任何举动,仅仅是看着,宛若一尊没有感情的冰冷雕像。
下一秒,倒映在他漆黑瞳孔中的那道身影,像断翅的飞鸟,直直地往下坠落,彻底从他的视线里消失。
心中的恶念没有得逞,那群混混只觉得晦气,狰狞着脸,不甘心地谩骂着不堪入耳的污话。
“行了,别吵了。”
其中一个染着红发的刀疤男狠声道:“既然那女的不识好歹自寻死路,倒省了咱们亲自动手,任务都完成了,赶紧走。”
等那行人逃远后,温乐衍才从车上下来。
他撑着一把黑伞,走上天桥。
桥面距离水面足有几十米高,掉进水里的那个人依旧随着本能挣扎,水花扑腾四溅,幅度越来越微弱,不过须臾,就再也没有了动静。
电光划过天空的那一瞬,映衬出温乐衍半明半暗的脸庞。
“宋阮,绝望的滋味好受吗?”
想起当年那个一直被他捧在掌心,护在身后的婉妍,却被眼前的女人设计陷害遭受一群恶徒的侮辱,当时的她,又该有多么绝望。
温乐衍死盯着恢复平静的水面,晦暗的眸子里,浮现出几丝古怪的茫然。
不知道为什么……
这里似乎有一股细密的刺痛,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,悄悄地蔓延开来。
温乐衍握紧伞柄,手背上的筋骨微微暴起,面色扭曲:“可恶,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,死了就死了,一条贱命而已。”
不是吗?
--
市中心医院。
“患者溺水,并伴有右侧颈动脉被利器划破,血压正在急速下降,脉搏呼吸消失,情况十分危急,立刻进行心肺复苏。”
“赶紧抽血化验,联系血库备血。”
“通知手术室,立刻准备手术。”
救护车的嗡鸣声,夹杂着仪器的滴答声,营造出一种莫名的焦虑和恐慌,迅速侵占了这个原本宁静的黑夜。
温乐衍面无表情地站在车旁。
他看着被一群医务人员围在中间抢救的宋阮,才发现这个女人原来这么羸弱瘦削,小小的一只,浑身都是血和污泥。
肮脏的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死狗。
温乐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最后的关头叫了救护车。
宋阮恶毒如蛇蝎,他明明是希望她死掉的……
“你是病人的家属吧?”
医生抹了一把额头上冒的汗,拿着手术同意书跑到温乐衍跟前,语速飞快道:“你赶紧签字,病人的情况已经不能耽误了,需要马上进手术室抢救。”
温乐衍刚接过笔,手机就响了。
这个铃声是陈婉妍的专属铃声。
只要这个铃声响起,无论温乐衍当时在哪里在做什么,都会第一时间接通电话,这已经成为了他下意识的一种习惯。
呜咽声后,一阵焦急的女声哽咽道:“温先生,你快来医院,婉妍姐她刚才割腕了,都怪我,是我没有看好婉妍姐……”
温乐衍如坠冰窖,手指颤抖的连笔都拿不稳,掉到了地上。
哪里还顾得上签字,他头也不回地往后边的住院部跑去,无比庆幸宋阮被拉来的医院是市中心医院。
因为他的婉妍正好也住在这家医院。
病房里,陈婉妍躺在病床上,手腕上已经缠了厚厚的纱布,失去血色的脸比床单还要白。
温乐衍看了,顿时心疼得不行,他把陈婉妍轻轻地抱在怀里,皱眉问站在一旁抹泪的张欣:“怎么回事?白天她的情绪不是还很稳定吗?”
张欣被温乐衍那冰冷的眼神看得一颤。
“婉妍姐是被雷声惊醒的,醒来后情绪就不好了,一直抱着腿缩在墙角说害怕,她肯定是又想起了那晚被欺辱的惨状!我赶紧去叫医生,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婉妍姐的手腕流了好多血……”
这时,陈婉妍的主治医生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:“这都是什么事儿啊!”
“陈小姐,你血型特殊,刚才我联系医院的血库要血,血库里的熊猫血本就紧缺,刚巧就有一位情况紧急的患者把血库里所有的熊猫血都要去了。”
“你的身体太过虚弱,现在也需要输血,天气这么差,要是去别的血库调血,来回至少要六个小时,我就怕对你的身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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