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2023年的某个早晨,康万拖着疲惫的身子,从床上爬起,看着眼前黑蒙蒙的他只想着再睡会儿,再睡会儿……
不过他还是从凌乱的床上爬起,摸黑的开了门,慢慢地走出房间。他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要洗漱,而是悄悄地走进父亲的房间。他没有穿鞋,而是手用双手提着,他不想发出任何声音打扰到卧病在床上的父亲。
透过门缝,看着床上熟睡的父亲,感觉没什么事儿,便轻轻地打着哈欠。他缓缓将鞋放下,穿上后,小心翼翼地走向卫生间。
母亲轻声走出门问:“现在,怎么样了?”
康万摸着脖子小声地说:“至少没有昨天那么闹腾。”
康万的父亲康文斌,在3年前确诊为肝癌晚期。确诊后家里人一直瞒着他。说这病很好治,只要配合,肯定能痊愈。
但是主治医生却冷冷地跟他们说:“根据患者病情,他最多只能活6个月,家属这段时间就多多陪伴患者,这样至少能让患者不留遗憾地离开。”
当时,母亲听了这句话,脸上顿时一阵阴沉。
而康万的心,更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剑刺穿了胸膛。
康万看了看在房间中熟睡的康文斌,又看了看面前的母亲悄声说:“妈,昨天晚上爸折腾了我一宿,我刚睡两个钟,先去刷牙洗脸,你先进去看看。”
说罢便转身走向卫生间。
母亲也没回答,悄悄地推开门进了父亲的卧室。
康万刚要洗漱,不久后房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声,他没顾得上擦拭嘴角上的牙渍,就冲了出来。跑进卧室一看,只见母亲哭红了眼泪带着哭腔说:“小万啊,你爸他……”
康万起初不敢相信,走到父亲身旁,触摸着发凉的手。他不敢相信父亲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,离开了这个家。
这一天,母亲哭得很伤心,口中还在埋怨着,爸爸为什么要走得那么早,就这样丢下我们母子两人。
他的心五味杂陈,不过从小就跟父亲约定,无论何时,都不要流出眼泪。
他咬着牙,拿起父亲的手机,给亲朋好友通知了父亲的死讯。随后他坐着车远离了家。
龙溧河河畔,他呆呆地看着湍流的河水,歇斯底里地大喊着。眼泪还是那样的不争气,从眼眶中流出。
根据规矩,若父辈亡故,则后辈男丁要剃去头发。
放声后,康万开车来到了一家理发店,这家店,是他们俩父子常来的。店里有两名理发师傅,是两兄弟,时间长了,也成了父亲的朋友。
当康万来到店内,‘哥哥’便问道:“你爸最近怎么样?好点了没,他好久没来我这儿理发了。”
康万强忍着泪水,虽然双眼泛红。但是还是冷冷地说了句,“我爸他……今天没了。”
康万说完,他的心顿时像是被刀划开一道口子,钻心的难受。
那两位叔叔听了,心中先是咯噔一下,随后才缓过劲儿来。理发店内的客人听了这话也呆坐在原地,但更为吃惊的是康万能够冷静地说出自己父亲的死讯,这使得他们悠然钦佩。
“叔,我的头发剪短些,待会儿,要带白。”
“好,我明白。”
将头发剪短很简单,电推一推,就完了。
理发的时间不长,几分钟的事儿。理完后,康万便拿出手机扫码付钱的时候,一旁的叔叔便阻拦道:“这钱,我们就不收了,你等我一下,我待会儿跟你去。”
随后他吩咐了他的兄弟,让他看好店。之后同康万骑着电车离开。
当他回到家后,只见楼下已经摆好了灵堂,他走到遗像前,点起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上,淡淡地说了句。“爸,小和尚来了,你以前见我剃成这样就笑话我,说我是一个和尚。现在,我就在这,我陪你,我来陪陪你……”
……
夜里,来祭奠的父亲很多,他生前是公务员,人缘儿也很好,就连是多年前的同学都还记得他。5班的人都齐聚在他的灵前,喊着生平来最整齐的一句话。
“班长,走好!”
康万坐在灵前,心中有着数不清的话想对着棺椁内的父亲说,当众人离开,只留着几人坐在灵前,烤着火磕着瓜子时。他暗暗地在棺椁旁流着泪,没有人会在意他,就算有人知道别人也会夸他孝顺。
深夜,十分的静,一声声虫鸣就像摇篮曲般催着人入梦。众人离开后,康万躺在父亲的棺椁旁,闭上眼睡了过去。
次日早晨,周边的传出了阵阵虫鸣和鸟叫,睁开双眼一看,身边全是一片绿地和农田。康万惊讶地从田地里坐起,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,随后一脸懵地从黑土地里爬起。这时,几名年轻一辈的向他走来,他们身穿着绿色的老式军装,衣袖上绣着红色的袖章。来到康万面前,他们就死死地盯着他,就好像豺狼似的看见了猎物般。
“你是谁?哪个村的?住哪儿的?”为首的一名小年轻开口说道。他的声音十分地稚嫩,当然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,这声音能坏到哪儿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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