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妈妈,我侄儿这婚事就麻烦你了。”
江苍脸上赔笑,将一个红布包推向面前的妇人。
那妇人瞟了一眼,一双三角眼尽是精明,吐出口中的瓜子皮,颇有些为难的说道。
“江老二,不是我老婆子我不帮你,就江离那个疯小子,咱们青阳镇谁不知道,这人啊,都图个脸面,好好的姑娘嫁到你家去,这不让四邻八家的笑话吗。”
闻言,江苍忙道:“江离的病已经好多了,这两个月也从来没有发过疯.......”
“江老二,你应该知道这疯病哪有痊愈的说法,别看现在没事儿,将来指不定那天一受了刺激,变得六亲不认,那谁都说不好是不?打了媳妇儿是小,万一见了红,你我都不好向女儿家交代。”
王妈妈打断江苍的话,摇头道:“老婆子我给人做了一辈子媒,可不想临了犯这么忌讳。”
江苍默言不语,一时也没有借口。
见状,王妈妈话锋一转说道:“像江离这孩子,正常人家的姑娘怕是不会跟他。许捕头,您若同意,我可以试着寻摸些其他的姑娘,可能有些小毛病,但俩人搭伙过日子,互相理解一下也就过去了,您觉得呢?”
江苍知晓王妈妈嘴里所谓的“其他姑娘”。
无非是身有残疾,亦或是霜妻寡鹄
许家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,但江苍毕竟也是一镇捕头,威望多少也有些,自家侄儿若娶个残花败柳,自己脸上也无光,但转念一想,王妈妈之前所言不无道理,江离现在这个样子,又有谁愿意让女儿下嫁呢?
思索再三,江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。
“江老二,西街刘铁匠的二姑娘今年也到了出阁的日子,那姑娘我见过,长得还算过得去,就是胖了点。“
胖了点?
江苍抽了抽嘴,刘铁匠的二姑娘自己也不是没见过,哪儿是胖了点啊,胖太多了。浑身上下全是肉,怕是得五百多斤,甚至连走路走不能走,这么个人娶回家那简直就是娶了个祖宗。
“老二,你也别嫌弃人家,刘铁匠可是准备了不少的嫁妆,等姑娘嫁过去,你家也能改善不少,过日子吗,太较真就不好了,况且胖媳妇旺夫,没准你家江离之后能不再发病呢,你说是不。”
江苍皱着眉头,刚要说些什么,突然,只见他瞪大了眼睛,目光变得很空洞。
“老二,老二!”
王妈妈伸手在江苍眼前晃了晃,却见江苍突然流出一行清泪。没再说什么,反而转身跑了出去。
王妈妈看着江苍的背影,嘀咕了一句:“看来这疯病是遗传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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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中栽着一棵石榴树,盎缕中带着些许新粉,隐隐有开花的样子。
暮色被树叶切碎,斑驳的落在地上。
树下,一个面容清瘦俊朗的少年躺在椅子上,望着天边的夕阳,喃喃道。
“我是真的回不去了。”
江离一开始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,但后来发现这么做的似乎有些久了,随即拿来一把菜刀划了自己一下......
看着被包扎好的胳膊,以及那真实的不能在真实的痛感,他才终于反应过来。
自己,穿越了。
这一年里,为了回到原本的世界,江离跳过悬崖上过吊,抹过脖子吃过药。
好在每次不是被人发现制止,就是及时被人救了回来。
家没回成,自己反而全身上下伤了个遍,一年的时间,江离不是在自杀就是在养伤,加上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,内里外里的难受,这也让江离断了自杀的念头。
受不起这个罪。
虽然江离停止了作妖,但这一年来,他这一番所作所为,也让整个青阳镇的人都认为,许捕头的侄子,疯了。
“算了算了,既来之则安之。”
江离安慰着自己,起身去做饭。
.........
一月后
太阳还没下山,落云镇的街道上已经挂满了灯笼。买卖街上行人攒动,尤其是元宵铺子前更是排起了长队。
西街的一间院子里,江离正打扫着石磨,余留的糯米粉被他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,随后走进东厨,将糯米粉放进一个空罐子内。
旁边的灶上架着一口大锅,锅中放着两条鲈鱼,江离点燃灶台下面的柴火,随后拿起鲈鱼来到院中的水池旁,削鳞去腮,扒线改刀,动作一气呵成。
拿着杀好的鱼回到东厨,微微腌制了一下,接着往锅里舀了几瓢清水,四只筷子横竖摆放在锅内,最后将鱼放在筷子上。
开火清蒸。
从灶下抽出来一根燃烧着的木柴,来到院中,又从墙角拿了几根新柴,做了个简易的火堆,等火生好,他回到屋内,不多时便拿着一根竹竿走了出来,竹竿上还串着一只开膛皮肚的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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