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国公的独苗,驸马都尉都挨了杖刑!
嫡次孙还能有好果子吃?
徐星渊眼中写满绝望,哭声中充满悔恨,早知道这个结局就不该把事闹大。也不知道爷爷能不能保住自己。
四位禁军按住段烽的手脚,持棒禁军的胳膊忽然落了下去。
“啊……”
棍子还没落下,段烽便惨叫一声便没了动静。
脸色苍白的禁军急忙收住力气,棍子在距离段烽三寸处硬生生停了下来。
不管他是不是装的,都不能继续打了。
杖责段烽事小,毕竟皇命在身。
可他死了性质就不一样了。
先不说卫国公会不会善罢甘休,陛下为了平息卫国公的怒火也得杀他全家。
当想到段烽有离魂症,后背上更是吓出一层冷汗,直接跪在了地上。
徐星渊也不敢嚎了,瑟瑟发抖的模样像极了冬日里的鹌鹑。
刘治也意识到问题,眉头猛地拧到一起。
再把他吓出点别的毛病,怎么和卫国公交代?
高朝良探了探段烽的鼻息,躬身垂手道:“陛下,驸马都尉应该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。”
他也不确定段烽是不是装晕,故而想给陛下留一个台阶。
若段烽的诡计被御医揭穿,皇帝再发作也不迟。
“快请御医!”刘治出来的匆忙,更没想到出现这种事,故而没通知太医署。
正在装晕的段烽听着匆匆脚步,强忍着笑意数羊,现在露馅会引来牛鬼蛇神的围攻。
御医来的很快,行礼过后便对段烽把脉,翻看眼睑,忽然按住了段烽的人中。
“起开!”段烽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,看着大惊失色的御医狠声道:“老头,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,你想讹我钱先看看骨头硬不硬!”
御医惶恐道:“段驸马说笑了,我可不敢收你的诊费。”
“这位老先生真是高风亮节!”段烽赞了声,看着满脸泪痕的徐星渊,“瞧你这怂样,真给国子监丢脸。
你若为官一方,肯定是荼毒百姓之辈。”
徐星渊气的瑟瑟发抖:“段烽,你别血口喷人!”
这小子完犊子了,连点战斗力都没有。
段烽正想换个对手时,刘治冷哼道:“段烽,你真以为朕不敢责罚你?”
“刚不是打了三十杖吗?陛下觉得不解气再打三十杖也无妨!”段烽趴在了长凳上,琢磨着等下要不要装疯。
屁股又没犯什么错?绝不能让他无缘无故受委屈!
“好好好!”刘治脸色铁青,“再打三十杖!”
“陛下不可。段驸马情志不畅,身体有恙,不宜重刑。”徐延宗虽然有些不甘心,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。
徐星渊被吓晕,段烽吓得装晕,这等于扯平了。
若添油加醋,段师雄绝不会善罢甘休,肯定会以‘徐星渊辱骂段烽为由’将事闹大。
尊卑有序,更何况段烽还有官职!
不过他若继续扬言退婚,就可以明目张胆的伸张正义了。
刘治脸色愈发阴沉,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喝了一碗鲜美的肉汤,等看见碗底才发现里面有条蛆,心里别提多腻歪了。
打又打不得,骂又没作用,天家颜面简直成了笑柄。
高朝良急忙道:“段驸马,还不快向陛下赔礼。”
“高大叔,你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?我差点被陛下打死,我还得给陛下赔礼?士可杀不可辱!想杀我给个痛快,何必这么折磨人!”
段烽说完,又盯着徐延宗道: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!”
“孽畜,朕今天非打死你不可!”刘治闪电般抽出禁军的长刀。
段烽拔腿就往学堂跑,“用刀应该说砍死才对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刘治狂笑之间劈下一截树杈,拎着追了上去。岳丈打女婿,想来就是打个皮开肉绽,段师雄也不敢埋怨。
众人满脸错愕的看着你追他跑的君臣二人,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。
段烽知道皇帝心里有气,刻意放慢速度让他抽了几下解气。
直到被赶到角落里,才求饶道:“陛下高抬贵手,臣还想苟活于世!”
“呜呜呜……陛下,老臣无能,这就去给先帝请罪。”刘治还没说话,胡子花白的国子祭酒白景曜便朝一旁的柱子撞去。
高朝良眼疾手快,急忙拦在他面前,“白大人何至于此?”
“国子监乃大康最高学府,为皇亲国戚,功勋子嗣传业授道之地,先帝莅临也不敢大声喧哗。
今时今日学堂毁于一旦,书籍惨遭践踏,笔墨横飞,老臣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!”白景曜眼中尽是哀痛,宛若将死之人。
徐延宗眼中闪过一抹阴冷,这事可比辱骂朝廷命官严重多了。
刘治也有些头大,急忙扶起白景曜道:“白卿严重了,的确是朕唐突了,朕马上命人将修缮此地。”
白景曜行得正,坐得端,还喜欢认死理,丝毫没有作罢的意思,“陛下继位以来励精图治,常说文治武功不能逊色于先帝。敢问陛下所作所为,如何于先帝相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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