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层之间,金光浮窜。
“陆师兄,那丫头没事吧?”女修朝遥远的地面担心望了眼。
“能有什么事,一个明心咒而已,看清自己凡夫的命,往后才能安生,免得总要生那邪心妄念。”
“邪心妄念”咬地极狠。
“师兄莫气,都是小孩胡言乱语。刚我的先天龟甲突然为她——”
“好了!”男修厉声喝断。
“新弟子刚招收,各峰都忙不开,还不带人回去!”
女修摸了摸怀中的占卜宝器,无奈低头,道了一声,“是。”
不入因果。
对峙未起便灭,全然落进男修背后一双怯弱的眸子里,细节纹丝不差。
眸子的主人是一个瘦成麻杆的五岁小姑娘。
她站在男修的剑上稳住身形,抓紧他手上的剑鞘,迎风而飞。
向后扭头,目光朝来时的苍穹之下奋力寻找。
举目浓云,寒潮翻腾……
***
暮色昏沉,檀木拔步床内一双杏眸倏地睁开眼。
睫毛翕张,好像丢了魂似的。
一丝猛烈寒风突然从拔步床前门挡板窜了进来,躺在床上的林缨足立时打了个寒颤。
喉咙快速发出一声又疾又快的低吼,像是从噩梦中吓醒了一般。
口腔仿佛干旱多年的盐碱地,舌苔强挤出一丝微沫,立马便被粘膜吸干。
本能去清嗓子,林缨足目光却被床顶上晃荡的两枚小球吸引,瞳孔逐渐聚焦。
小球乒乓球大小,表面似乎有什么花纹。光线暗,看不清,随风而动。
林缨足抬手使劲掐了掐眉心。
这是什么呀?
她又是在哪儿呀?
勉强在床上坐直了身,一只手覆在脸上,低垂着头。
心中暗自吐槽:再这么不要命码字,迟早要进ICU。
噼啵——啵——
衰弱的神经像只警惕的兔子,瞬间紧绷。目光刹那锁定声音来源。
昏暗房间里一簇小火苗猛然摇晃。两息,回归寂然。
林缨足视线向小火苗四周逐渐扩大。
看清那烛台,眉头倏地一蹙。
探出脑袋仔细瞧。
烛台在她脑海中放大、放大、再放大。
拈花飞仙造像,头顶圆光,脖饰项链,上身着紧身露脐围裹,下身一袭轻飘长裙,肩披细长帛带,双臂大展,逆风飞翔,低眸回视掌心一朵盛放莲花。
林缨足瞳孔一瞬聚光,肾上腺素暴涨!
掀被子、跳下床、跑向桌边,动作仿佛开了三倍速,全程仅用一秒,趔趄刹在青铜烛台边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火舌贴着她鼻尖跳。
吞咽口水的声响打破屋内的寂静。
杏眸里翻涌着不可名状的激动与诧异。
这青铜!
这人物造型!!
北魏的??两晋的??
难道是——莫高窟!!!
发了!要发了!!香港佳士得立马安排上!!!
狂热的目光上下左右认真打量这青铜烛台,只觉得姿态飘逸,造型精美,颇具敦煌风范,极具艺术和审美价值。
火舌在那朵莲花花芯缓慢吞吐。
林缨足觉得这簇火苗诡异地吸引她,看一眼,魂儿都在细颤。
看这精致繁杂的器型,也不像是普通日用烛台,倒像是个礼器。
古人视死如视生,也不知是哪个大墓出土的。要是有铭文能佐证使用者身份,那身价又得翻两番。
想到这里,林缨足索性端起烛台上下寻找。
健壮的火舌随着她鉴宝的动作疯狂摇晃。
我擦,牛批!还真有铭文!!
瞅着盛火苗的莲瓣内侧赫然出现两个“字”,林缨足眼神逐渐亢奋狂热。
甭管这鬼画符是符还是字,她都要发了……
啥??
砖家让我上交,还给我私人定制了一面高端锦旗。
谢谢,不用了……这是我家传了八百年的“传家宝”……
林缨足这边脑嗨到爽,完全没听到门口正传来细细簌簌的脚步声。
“小姐!”
“快把长生灯放下!!”
“慢——放,慢——放。”
人声惊恐,仿佛喉咙上横着把朴刀。
“哈??”林缨足一脸懵逼。
她扭头看向门口。
一个十岁左右、头顶丫髻、身着曲裾、手提六檐宫灯的小姑娘顿时浮现在眼前。
脑中天雷滚滚。
她这是——穿越了???
眼珠向斜下方睨了一眼,瞄向她的“传家宝”。
火苗因她斜握烛台的动作已经歪斜。
嗷嗷,她知道了,这是清明梦,清明梦……就让这个梦做地更爽一点吧,她要当富婆!当女帝!!她要走上人生巅峰!!!
下一秒!
“嗷!嗷!!”嚎出狗叫。
“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……”
拈花飞仙烛台应声被甩飞,哐当一声砸在地上。
滚烫的灯油从莲芯里瞬时飞洒,仿若天女散花。
飞仙烛台落地一瞬,健壮的火苗扑扇被撞翻,明灭交替。
同时同刻,林缨足两眼一抹黑,闷头倒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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