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着一声破晓的鸡鸣,一丝清晨的曦光缓缓出现在天际。
陈凡睁开了干涩的双眸,眼中充斥的猩红血丝,足以证明他昨晚的睡眠质量并不良好。
怎么会这样呢?
明明在家吃着火锅唱着歌,正准备积攒心情接受第二天的社会毒打。
结果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。
穿越也就算了,能不能给个好点的开局啊!
想到这里,陈凡缓慢的坐起身子,看了看四处漏风的房子,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。
粗糙,干瘦,稍微用力就能感受到坚硬的骨头。
好一个病鬼!
感受着胸腔内的淤积,陈凡重重的咳嗽了几声,才总算缓过一口气来。
这原身说来也是倒霉,出生的时候心脏肺腑就受了损伤,落下了病根。
之后早年丧父,幼年丧母,拖着一条久治不愈的残废之躯苟活了二十八年有余。
虽说这么多年靠着邻里街坊的资助也能勉强生活。
谁想到这病鬼身体不行就算了,还特娘的好赌!
想到这里,陈凡心中一紧,在昏暗的环境中慌忙的摸索,总算是在枕头下找到了一个满是补丁的破布包裹。
打开之后,里面是一堆有些陈旧的铜钱。
一想到这些小钱钱等会就不属于自己了,陈凡的心中就愈发的苦涩起来。
整整200枚铜钱啊,感觉节省一点都够自己过上一阵舒服日子了,就这么全输给赌坊了......
造孽啊!
正当陈凡暗自神伤的时候,几道粗暴的敲门声响起。
“砰砰砰!”
“陈老鬼,快些开门,你爷爷我来收钱了!”
陈凡听到这个声音后,神色一紧,赶忙准备下床开门。
可就趁他刚刚双脚落地穿鞋的功夫,门就已经被踹开了。
破落的木门可能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粗暴的对待,直接躺倒在了地上,表达着自己的愤懑之情。
但来人却没有丝毫愧疚的神色,踩着木门大大咧咧的就走进了房中,坐在了唯一的一张板凳上。
“陈老鬼,欠我们赌坊的两百枚铜钱,可曾凑齐?”
“若你没凑齐的话,看在往日街坊邻居的情分上,我给你指条明路,最近煤窑正缺人手,要不......”
听到煤窑二字,陈凡吓得一机灵。
那地方对于他这种病鬼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去处,听说上次进去了二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,最后回来的才不过寥寥数人,还个个带伤。
其中一人凄惨的紧,被压断了双腿,最后仅仅只是赔付了五十枚铜钱,没过几日便死在了家中。
让他去?
不如现在就直接死在这里算了,还省得折腾。
“九爷您放心,我......”
“嗯?”
被称作九爷的男子瞪大了双眼,满是横肉的脸上更显凶煞之气。
“说了多少遍了!叫王管事!”
得!还洗白了属于是!
陈凡心中腹议了几句,面上则是尽显谄媚之色,将那个破旧包裹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。
王虎接过之后反复核对了数目后,咂摸着嘴,似乎是觉得有些可惜,但最终还是站起身子。
“不错啊陈老鬼,看来你小子还是有点积蓄的。”
“既然钱已经拿到了,我就不多留了,欢迎你日后到我们赌坊玩乐。”
说完之后,起身便走。
还赌?
赌个屁!
我陈凡这辈子誓与赌毒不共戴天!
这么想着,陈凡站起子,准备看看自己的木门还有没有抢救的可能。
没想到王九没走几步又转了回来。
“王管事还有何吩咐?”
还回来干嘛?
那两百枚铜钱可是自己翻箱倒柜,变卖了能卖的所有家当才凑齐的,真的是一滴都不剩了。
王九没理会陈凡,在房中四处转悠了一会儿,最终拎起了方才坐着的板凳。
“无事,最近我家中正好缺一个胡凳,你这倒是蛮结实的,我拿走了!你没意见吧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能被王管事看上,那是它的福气,尽管拿去,尽管拿去。”
孽畜,那是我剩下的唯一一个家具啊混蛋!
陈凡心中欲哭无泪。
“你小子,嘴倒是甜了不少。”
王九皱紧了眉头,有些狐疑的看了陈凡一会儿后,最终摇了摇头,扬长离去。
等到确认王九这次是真的离开后,陈凡这才放下谦恭的神态,费劲全身力气将木门抬起靠在门框上,随后想起前世看的小说,不由得苦笑一声。
哪有什么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
像王虎这种在底层摸爬滚打的人,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。
稍微露出一些怨恨、不满的神情,怕不是当即就被打晕,连夜就送到煤窑里面领人头钱了。
总之,先活着吧,至于报仇,以后再说吧......
思毕,陈凡瘫坐在地上,大口的喘着粗气,汗水从脑门滑落,滴落在了地面上,不一会就显露出一滩水迹。
“这身体素质,真是绝了,怕不是出门一阵风就能把我吹跑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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