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好久,陆临舟都没有回答。
林穗穗定定地看着他,只见他喉结在阳光下滚动两下,薄唇紧抿。
不知是因为林穗穗的视线太过于紧绷,还是其他的原因。
陆临舟没有回答,只是偏了偏头,伸手从地上拿起军用水壶。
林穗穗的心脏猛地漏跳半拍,看见他侧过脸的瞬间,下意识退后半步,生怕被他发现。
陆临舟仰头喝水,下颌线绷成冷硬的直线,水珠顺着喉结滑进作训服领口,消失在她看不见的阴影里。
林穗穗慌忙转身,脚步凌乱地加快速度离开。
陆临舟放下水杯,回头看了眼,眉头微拧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周旭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却没看到什么特别之处:“看什么呢?”
“没什么。”陆临舟弯腰捡起地上的战术背心,肩带在掌心绕了两圈:“继续训练。”
他的声音平静如常,仿佛他们刚刚说的话,对他没有丝毫影响。
训练场上重新响起口令声。
宿舍其他三人看他挺直的背脊,面面相觑。
“嘶……”孙程烨摸了摸下巴:“你们说,他会选谁呢?我们要不下注赌一波?”
李建跃睨他一眼:“你是嫌活得太快活了?老陆要是发现我们拿他的事儿下赌注……”
“不不不!”孙程烨赶紧打断:“当我没说当我没说,走走走,训练去。”
……
从军校离开,林穗穗去了招待所。
林穗穗抬手敲门,林母从里面拉开了门,面色惊喜。
“穗穗来啦?”林母刘新秀的身影从门缝探出,目光落向女儿:“快进来!”
林穗穗推门进去,林父林为翔正蹲在双人床边捆行李,粗麻绳在布包袱上绕了两圈,然后打了个结。
见林穗穗进来,林为翔直起腰时,手掌按在后腰。
他的目光先掠过女儿单薄的肩膀,又望向敞开的房门:“临舟呢?”
刘新秀还站在门口,朝着走廊外看了一眼:“对啊,临舟呢?没一道来?”
林穗穗后背微微僵直,攥紧了掌心。
她想起刚刚在军校训练场上听到的话,不知陆临舟有没有答应去找舒佳凝。
可惜没听到他的回答。
林穗穗别过脸,盯着墙上剥落的墙皮:“他军校还有事,让我们先去火车站等。”
林为翔和刘新秀对视一眼,眼神里都是明显的不信。
要是放到平日里,只怕早就嚷嚷起来了。
但自从陆临舟出钱把他们从巡防大队赎出来,又安排了招待所住下,他们就真的没再出来闹事了。
今天也一样,陆临舟都没有出现,他们却一点也不生气,反而轻声细语下来。
刘新秀伸手去摸林穗穗的发辫:“穗穗,你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?不是说好跟我们一起回去办证明吗?”
“能有什么事?”林穗穗侧身避开:“军校纪律严,他得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了才能走。”
“不会吧?”林为翔直起身子看她:“他该不会是不想去了吧?”
“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。”林穗穗心里本就不安,听到他们质疑的话,心下也开始不耐了:“你们走不走?再磨蹭赶不上火车了。”
林为翔弯腰提起行李:“当然走!”
三人走出房间,林穗穗一个人走在前面。
走廊上,刘新秀跟上去,伸手想搀住女儿胳膊,却被林穗穗快步避开。
昏黄的灯泡下,林为翔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,肩头的行李包袱随着步伐晃动。
刘新秀脚步慢了几分,跟林为翔并排,压低声音:“你看穗穗这脸色,是不是真出什么岔子了?”
“先去火车站。”林为翔压低声音应道。
……
港口的正午被咸涩的海风灌得满满当当。
轮渡的汽笛声撕开云层,惊飞了盘旋在货箱上的海鸥。
码头上人流如织,搬运工人扛着麻包穿梭在锈迹斑斑的起重机间,旅客们扛着拎着大小的包袱,脚步匆匆。每个人都有自己向往的目的地。
舒佳凝站在登船口的铁柱旁,鞋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。
她双手在身前攥紧,表情倔强地望着入口处,眼睛一瞬不移。
周旭睿会告诉陆临舟的吧?
陆临舟会来的吧?
舒佳凝满脑子都是这两个问题。
她想好了,只要陆临舟放弃跟林穗穗回去办结婚手续,她以后就什么也不问,永远不再提及这件事。
就当做他们从他给她送情信的那天开始就在一起了,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和插足。
舒佳凝觉得自己肯定能做到,因为她太喜欢他了。
远处传来大船进站的鸣笛,舒佳凝心下一紧。
她都快要登船了,他怎么还不来?
正这时,舒佳凝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手:“佳凝,看什么呢?”
舒佳凝回头,是军校张老师。
由于这次路程比较远,又关乎首都文工团跟海城军校之间的合作和输送人才,所以军校安排了张老师陪着她一起去首都面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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